合初人的创始人朱艺这样介绍:
耕久原名荣升,一年半前,为明农耕之志,自己更名“耕久”。2014年2月加入合初人,参与覆盖免耕实验项目,后任项目田间执行负责人至2015年3月项目结束。之后,开始独立承担合初人自费的“覆盖免耕与自然农法实验”任务,同时负责合初人自主的“返乡生态小农CSA生计实验”的生产任务。
近四年来,从“过劳动关的痛苦经历”建立起“亲耕自食其力”的信心,从农法的迷茫、纠结,到收获“道法自然”的信念,耕久的亲耕生活,与合初人、与合初人的菜园子一样,从热闹到宁静,因为真心回归自然与田园,更因为努力“脑体并用、知行合一”,于是,一个平凡的返乡青年,有了耕读生活中生命真实的收获与成长:从浮躁、迷茫,到自信、谦卑,到志向坚定。——这就是合初人自然农园最美好的“收成”。
下面是耕久写的这些年自己的“蜕变”经历。
八月,我在良食峰会小论坛上的分享题目是《合初人的菜园“毁”了我》,今天我直接说:合初人“毁”了我。为什么要用这个标题呢?因为没有其他的标题更能表达曾经的我与现在的我的差别。“毁掉”一个浮躁、迷茫的我,“重建”一个自信、谦卑的我。
一、我为什么会留在合初人
我能有这么大的改变,最重要的是我能在合初人待下来,再过两个月,我就来合初人整四年了。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我,尤其是看到我一个人能在山区村里待这么久时,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现在我认真地想来,这里面有三个原因:
第一,我对金钱没有狂热的追求。虽然一度我也狂热过,个中经历,现在想来仍然感慨万千,那时,幸好耳边常常浮现出爷爷的话语:“挣再多的钱,都买不来一个好名声”。
我是留守儿童,是爷爷带大的我。爷爷终其一生都践行着他那“视名誉为自己生命”的信念。爷爷曾经参加解放初期的土改工作队,后来是村里的文书,虽然因为家庭责任放弃了升迁的机会,却在乡里很受人尊重。奶奶就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对于我们这个刚刚过温饱线的家庭来说,爷爷的正直、简朴、清廉,在我心里一直显得格外耀眼,这也无形地影响着我对待金钱的态度。
所以,在山区,在合初人,靠自己的劳动拿着每个月自己挣来的2000元报酬,我也觉得很自在。因为我的生命没有被金钱绑架。而且,爷爷也一直是最尊重我的选择的家人。
第二,合初人的价值观和公益理想与使命,是吸引我留下来的重要原因。
我们合初人不仅仅是一个小农户,还是一个公益组织。朱艺老师十四年前创办合初人的价值观和理想,是我内心最需要的。而且朱老师作为创办人,知行合一,让我心里踏实。朱老师也给了我在亲耕实验中自主探索的工作空间。
而且,我希望自己以后可以做一个生态农耕的老师,帮助更多人从事生态农耕。个人理想与合初人的公益理想使命相吻合,于是我决定留在合初人了。
第三,朱老师的爱心与宽容。由于自己是留守儿童的缘故,从小缺爱和爱的能力。朱老师是机构领导和合初人耕读之家的户主,我在合初人待得越久,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能感受到她的爱心与宽容(但朱老师不是那种给小恩小惠的人,朱老师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虽然她经常觉得自己还有哪些哪些都没有做好,但我觉得她仍然是我的榜样,所以我希望自己可以继续在合初人耳濡目染,让自己的爱与宽容得以滋养和成长。
而且小农户的生态农耕,是生产、生活合一的生存方式,有家的感觉,有利于爱心的生长,有利于爱的能力的培养。
二、两年多的“蜕变”之苦
当然,我不是一来农园,就有多高的觉悟,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在我找到自己要去哪儿之前,度过了艰难的两年多的时间。在这两年多里,我经受了两个方面的身心之苦:
首先,就是“过劳动关”的苦。
刚来合初人农园的时候,是2014年立春后不久,当时有幸参与到香港嘉道理农场资助的“覆盖免耕实验项目”中,却正值春季堆肥开始,也就是我劳动之苦的开始。
去农户家拉稻草、铡稻草,拉牛粪,堆肥,一个月连续“翻堆”五次,仿佛把我整个身体重新修整了一次:一是减肥20斤;二是双手都磨出了一连串的泡泡;三是全身关节痛啊,躺下都不想起来!
这三个刻骨铭心的生命体验,开始刺疼我对覆盖免耕的良好愿望。要问我为什么能坚持下来吗?因为和我搭档的陈爷爷,都70多岁了,还陪我一直在地里劳动,如果我打退堂鼓了,那真的就不像个男人。
接下来的日常工作就是亲耕种菜、收菜配菜,继续堆肥、覆盖及收集覆盖稻草,同时我还坚持每天写工作日志、每周做土壤数据收集,以及拍照作图片记录等工作。即使春节放假回家,都不得不想着农园的事情。整个人被“覆盖免耕实验项目”牵着走,做的多,想得少。虽然辛勤的劳动给我带来了丰收的蔬菜,但这点快乐与我的痛苦相比,相差太远太远了。
其次,是农法方面的无力、纠结之苦。
朱老师一再强调:合初人作为公益组织,不能忘记自己的初衷和使命,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被市场上消费者的错误需求牵着鼻子走,以至于被现代常规农法(即石化与设施农业主导)的种植思维模式绑住了手脚,不能“穿新鞋走老路”,合初人的生态农耕技术实验,必须有更高的要求,必须坚持“道法自然”的农耕方向和基本原则,任何情况下不能动摇。
但是我到合初人自然农园时,虽然已经有近三年的在农业公司工作的经历,对于生态农耕,我却仍然是一张白纸,很容易受到各种影响。
一来,现代常规农法的思维羁绊着我。
当时在“覆盖免耕实验项目”中,主要是跟着香港嘉道理农场的乐小山老师学习一些覆盖免耕的理论和知识。但小山老师来的次数很有限,而且,他也不可能涉及到我们一些具体的田间事务。所以还请了一位当地蔬菜种植大户的农友大哥做日常生产指导,他受合初人影响开始生态种植的时间也不长,以往的经验主要在化肥、农药、大棚的种植方式上,我从他那里学到了诸如打枝、不重茬等常规农业的一些基本知识。
在合初人的地里,按照规定,肯定是不允许采用大棚、地膜生产的,但是,对氮肥的依赖(虽然是农家氮肥),以及在没有足够土壤生态意识和底线的情况下,去追求复种指数、追求产量最大化、追求提早上市等做法,客观上仍然是有悖于“道法自然”的方向和基本原则的。
可是朱老师又要求我要尊重这位大哥,并要有选择地向他学习一些日常田间经验。这个“选择”好难哦,因为是他指导我啊,我心里经常很矛盾。朱老师就跟我说,即便我们的认识和理念到位、领先,但基本田间经验不足,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影响其他人,只能先当学生,只要清楚辨识,注意守住我们的基本底线就行。
不过我也能理解农友大哥那些习惯性的做法和思维方式,毕竟这是消费者长期贪求吃违背自然规律的蔬菜所致,而且这也是普遍现象,并不是一个普通农户容易改变的,其背后的原因是没有完整的食物教育,所以大家就胡乱地吃,同时也在无知的破坏我们耐以生存的土壤。我这位农友大哥,被市场这只无形的手绑架,所以才有他对我在现代常规农业思维方面的影响。
二来,当时我们的覆盖免耕实验,实用性和可推广性还有不少局限。
稻草、牛粪需要从外部引入,这是不可持续的。另外,我发现覆盖稻草加牛粪堆肥的土壤有霉腐味,这非常不自然。
而且,即便是农家肥,含氮过剩,看起来长得漂亮,不过是“虚胖”,蔬菜的品质其实不会那么好。我们要尊重消费者,但不能盲目迎合消费者,更不能借机忽悠盲目的消费者,这是合初人的原则要求。
于是我开始接触不同的生态种植技术,想用那些技术来解决覆盖免耕所遇到的困境。尽管朱老师让我多观察、少盲动、不妄作,多请教笃信自然农法并坚持实践的李刚老师。但我只是表面顺从而已,心里还是想多学点不同派别的生态农法,真是纠结得很。
在双重痛苦的折磨下,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盘算着:学点儿技术,然后走人,以后打死我,我都不会再种蔬菜。
到合初人一年多之后,也就是2015年3月,覆盖免耕实验项目结束了,以后没有经费发工资了,参与项目一年半的农友大哥也不再做兼职指导,离开了合初人。
我其实有某种程度“获得解放”的感觉,我觉得自主探索的机会来了,我决定继续留在合初人,在和朱老师的沟通、交流中,我们一致决定不申请公益基金的支持,继续自主覆盖免耕的实验。同时,开始“返乡亲耕小农CSA生计实验”,就是要实验:在没有任何外援的情况下,一个普通生态小农,用CSA的产(生产者)、消(消费者)直接互助模式,怎么生存下来。
两年半以后,我和朱老师都认为,当初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只是那个时候,虽然农友大哥离开了,而我矛盾、纠结和痛苦的心理惯性,多多少少一直都还在。
直到2016年4月的一天,进城,在朱老师家,闲着无事。朱老师推荐了《六祖慧能传奇》这本书给我看。读到里面有这样一段关于六祖慧能与五祖弘忍之间的小故事:
五祖弘忍问慧能:你是不是像其他师兄弟一样,极为佩服神秀?是不是也认为神秀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正确?慧能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道:神秀上座人品我真的十分敬佩,他坚强的意志力,更是我学习的榜样。
但是,在对待苦行的态度上,我的心思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慧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神秀上座是为了磨砺意志、锻炼自己而找苦吃,所以,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感到很辛苦,只不过咬牙坚持罢了。而我,在作苦工、干重活的时候,真没有感到什么辛苦,反而是一种享受。
弘忍一笑:一样的粗活,为什么他苦、你乐?慧能认真地说:神秀师兄知道自己在吃苦,所以心里就很苦。而我觉得干活就是干活,干活是一种生活需要,所以心里就很享受,自然也就很快乐,哪里还会觉得辛苦?
哇,相由心生!我心里突然有深受刺激的感觉,我这不就处在神秀的阶段吗?虽然我的修炼没有到神秀那一步,但我以这样的心态来做覆盖免耕,能有收获?能有更大的成长吗?
于是,我放下了“苦作”的心态,尽量让自己融入自然,多观察、少盲动,慢慢的有了更多新的体悟。
三、安心,是真实“相遇”的开始
好事一桩接一桩。再去周诗禄老师和李刚老师家学习,收获就更多了,尤其是他们过农耕生活的平常心态和对土地的感情,对生态和大自然的理解,我更能心领神会了。
2016年11月,朱老师还请广西桂林潜心自然农法多年的童志强老师来农园,有幸得到他的当面指导。童老师讲的三点给我很大启发:1.矿物、动物和植物所含物质的能量与虫害产生的关系。2.生态农业的自然法则——从中医五行到自然五行。3.微生物菌落的培养、微生物营养液与中医的关系。
从此,我便不再纠结各类农法,纠结各种微生物菌落的培养。自己也终于明白了:无论哪种农法,“道法自然”是根本。土生万物,只需用心改良土壤便可。
堆肥——这一最普通最实用的改良土壤技术,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已经有超过千年的历史了,我只需沿着这条路走就行了。而各种微生物菌落培养,也无需专门花时间,因为只要土壤有地力,微生物自然会生出来的。所以,在土壤生态改良的前期,我做的主要工作就是种绿肥、堆肥、补充少量的矿石粉。
在合初人的这条成长路上,除了亲耕,还有读书。
温铁军老师的《八次危机》终结了我的“愤青”历史。
《水田自然免耕的理论与技术》一书介绍了中国自然免耕前辈候光炯院士三四十年前就提出的大三化(大地园林化、农田渠网化、复种轮作化)、小三化(土壤腐殖化、细菌化、结构化)和四个水库(低空大气水库、绿色水库、土壤水库、工程水库)的生态思路,与时下“国际前卫”的朴门农法高度契合,正好切合生态系统营造,给了我很大启发,还帮助我从专业角度重新去看垄作的价值。
福冈正信《一根稻草的革命》《自然农法》,比尔*莫里森的《永续农业概论》,Peter和慧仪的《向大自然学习设计》,BBC 的纪录片《地球的力量》,让我更深刻的理解生态系统和自然法则的魅力。
赵汉珪的《自然农业》、彭子益的《圆运动的古中医》,让我看到中医与农业的奇迹连接。
还有《古老阳光的末日》《土壤的救赎》,让我发现碳也是肥料。
《古巴农业革命》《小的是美好的》《一根萝卜的革命》《新小农阶级》《人类简史》《四千年农夫》《失控》让我看到了农业不仅仅是自然科学,也有社会科学。
《半农半X的生活》《新世纪农耕》《这一生,至少做一次傻瓜》《朴门农艺》让我看到了生态农耕是一种生存信念和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
当然也有《菜园里的学问》《全息自然农法实践》《真正的蔬菜不绿》这些实用的种植技术书籍,也给我不少启发。
在此,我要由衷感谢直接影响我成长的老师们,他们是周诗禄老师、李刚老师、童志强老师、刘存乐老师、贾瑞明老师、石嫣老师等等——这些都是朱老师给我极力推荐的老师,他们都是用真心在做生态农业的老师。他们的榜样和我读的书一起,帮我在实践中突破“现代石化与设施农业种植思维模式”的局限,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朱老师还给我推荐了像安金磊、袁勇等好几位老师,还有成都最早做“小农CSA”的安龙村的前辈高一程大哥、高清蓉姐姐、王成大哥等,期待以后能有机缘向他们学习、请教。
还要感谢我的覆盖免耕启蒙老师,香港嘉道理农场的乐小山老师!感谢他对我的帮助和鼓励!
还有,村里受合初人影响做生态种植的留守老人,老队长、雷嬢嬢、周叔、黄叔,他们也会告诉我一些日常田间经验,包括先前的农友大哥,他们也都是我要感谢的人!
我还要特别感谢这位农友大哥的是,从他那里,我看清了在食物生产这个问题上,传统的、主流的市场,是如何影响生产方式、影响土壤生态,同时也影响消费者的。促使我更深入地理解了合初人为什么要坚定走“道法自然”的农耕之路和坚守CSA产(生产者)、消(消费者)直接互助的原则。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朱老师还带我去参访有经验的其他农友,并参加各种各样的交流、学习会议,让我可以从不同角度来认识我从事的生态农耕和当一个小农的意义,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和信心。
在合初人组建的“覆盖免耕实践者”的生态农耕技术交流和“耕食缘·产消直接对接”公益群的交流中,我们毫无保留地分享我们的经验、教训,同时我也从大家的交流和分享中学到很多东西。
四、收获的不仅是“良食”,还有生命的成长
从痛苦、焦虑走到安宁,我经历了2年零9个月。
在劳作、观察和学习的共同作用下,我终于摆脱了现代常规农业思维模式的局限,从此坚定遵循道法自然的农耕方向,大自然的神奇力量越来越多地被我看见和发现,我的心真正开始体会到什么是“谦卑”,并且终于读懂了福冈正信在《一根稻草的革命》中说的这句话:
“我以为,农业是为侍奉神、接近神而存在的,它的本质也就在此。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神便是自然,而自然就是神。”
——大自然是我神奇的老师!
现在的合初人自然农园,不仅保持无农药(包括无生物农药)、无化肥(包括无养殖场的粪肥)、无除草剂、无激素、无地膜、无大棚设施、基本不翻耕(挖掘根茎类作物时除外),而且彻底放弃了育苗农膜与遮阳网,保留了杂草多样性生长和加种多样性绿肥,摆脱了“外援稻草覆盖”的局限,进化到了“绿体生长覆盖”为主,合初人称之为“自然覆盖免耕”,“就地解决覆盖物”的问题,虽然还在自主实验中,也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希望。
近四年来,用心劳作和读书,让我深刻地感受到土地的公平:一分付出,一分收获。没有对产量的贪恋,没有对提早上市的追求,没有人类无休止欲望的绑架。所以,这份付出,正如朱老师所言“不能是妄作!”。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这本书中说过的一句话很精辟:“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会对我们进行报复”。
当我感悟到自然之道是“平衡无贪,才能生生不息”之时,我也开始了在日常生活中对自己生命的戒贪……
现在回头看过去,我发现我变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这是好事吗?当然是好事!因为我更加坦然安宁的面对我这个生命了。
我未来的目标有三个:
第一,坚持做一个有合作精神的生态小农,就像朱老师说的“成为亿分之一”;
第二,坚持自然农法覆盖免耕种好蔬菜,与吃我们菜的20多家菜友做好交流和沟通,无论是种地还是沟通,需要解决的问题和需要不断完善的地方还很多;
第三,营造食物森林,探索逐步减轻劳动强度的农耕生态系统,并成为一个生态农耕的老师。还希望最终能影响到父母可以在家过生态农耕的生活。
“毁”我的仅仅是合初人吗?当然不是,还有创立合初人的人——重庆社会科学院的朱艺老师。有她的耐心和爱心,让我这个“漂浮”的孩子,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说句更“狠”一点的话:朱老师“毁”了我。所以,我在这里,真心的感恩合初人,感恩朱老师!!!
本来文章已经写完了,但在看到公众号的预览时,我却忽然觉得还有一些话要说。
这篇文章底稿源自8月扬州“良食英雄峰会·小论坛”上的分享发言稿,感谢裘成老师当时就鼓励我整理成文!当朱老师转告我时,虽然我没有推辞,但写作,对我来说,一直是比较畏难的一个事情,去年沃土可持续发展中心向我约覆盖免耕方面的稿子,我一直都没有完成,很是惭愧,心想,这次必须努力一下。
11月参加成都有机大会之后,这篇文章我又做了重要修改和补充,到12月初最终定稿。在这期间,得到了朱老师用心良苦的指导,整个修改过程,其实是朱老师帮助和督促我进行自我成长总结的过程。每一个细小的修改建议,哪怕一句话、一个字,朱老师都要和我充分沟通,说明她为什么建议这样修改,并征求我的意见,直到我完全认可。这篇文章写完了,自己的心和脑,都觉得清楚了很多很多,也因此知道朱老师为什么这么忙,还要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在我这篇稿子的修改上了。她那不厌其烦、言行一致、力求客观、热爱真实、不回避问题的踏实做事态度,我感觉已经开始并终将化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以前做事,自己真有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感觉,其实就是不能持续地安心、潜心、用心做事,而且不能用心总结的结果,每当想到孔老夫子说的“三十而立”这话,就刺得我脊梁骨哇凉哇凉的,现在心里越来越踏实了。朱老师,感恩生命中与您相遇!